校园随笔

新宿者

近些日子,不知是夏风流窜何地,还是贪玩不守时,已早不见踪迹。一切都郁闷着,枝头的叶不曾摆动,头顶的云也无力挪动,翻开的书页亦无赖摊着。

好像,翻不了页了。假期初时制定的那些计划,前头还空白着,差一个圆满的画钩。那时满怀期待扔进行李箱的书,尝试翻了好几次,却依旧无趣读去。想起老师推荐时,满脸欣喜地说它何等有趣。也不知,何时才能体验到这其中乐趣。不过,好像这个夏天,只能就此作罢了。

每每睡不着时,总喜欢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电台。有人曾和我说,这是如此矫情。想到时忍俊不禁,现在想来好想反驳他。电台里还说,希望你矫情一点呢。那夜,熟悉的声音传来,女主播说,八月,夏天过去了,也到不了秋天。

于是,这个八月,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着。不否认夏,却也不承认秋。不禁想起偶然读到的一首小诗,来自王小妮的《晴朗漫长的下午怎么过》。诗里写道:我看见远远的,你裹着一团你的下午,手上乱七八糟,总好像在做事情。我想我的八月,亦是如此。

八月过完,便入了秋。即使再不承认,日历表上的“立夏”也早已过了时。九月某日的下标下是“秋分”二字,点开,赫然写着“平分秋季,昼渐短,夜渐长”。难怪近来,晚霞略显匆忙,越来越追不上。原来,夜已侵占主权。许是收到这“白日告急”的讯号,九月也该忙碌起来了。

前些时日,偶然刷到留校的外教发的朋友圈,配图是假期校里新开的“必胜客”。气派的装潢,高调的门牌,在略显年代的居民楼中,显得如此格格不入。就像是空降兵,忘了提前打好招呼,强势入眼。那时我是何感想?就像个顽固的“守旧派”,对此嗤之以鼻。

可历史早就给了我们答案,“顽固派”又怎敌滚滚而来的新潮。最终,新宿的又何止是这一间店铺。

九月伊始,是新宿者入迁的讯息。早已被换了名号,翻过新的食堂用着新身份驻宿原处;收到录取通知的新生们,即将满眼新奇地入驻此地;被贴上“老生”新签的我们,也将寄于他人留下的巢中,待一场新的际遇。此时,如同往年般,茵茵校道上大张旗鼓地挂起欢迎新生的横幅。随处可见,是刺眼的红。然后,随意笔法写着“免费剃军训头”的招牌被贴起,贩卖各种新生用品的小摊洋洋摆起。好像,一切都是满满新机的样子。

真矛盾呀。明明秋本应是一个如此悲伤的季节,可却在九月,住满了新宿者。我很喜欢星期一,总有一种不论曾经如何,一切在今天都将重新开始的感觉。我想,我也该试着去喜欢九月了。

夏日涌动的热潮,终究要翻越成秋风;呆滞不动的云,终究要被繁星的夜覆盖;固守原地者,终究要去接受新宿者。不论,这个过程是否心甘情愿。

不论如何,一个新故事开始了。在九月。在清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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