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随笔

一人行

清闲的周末,难得在晨时醒来。掀开床帘,此时外边已是天光大亮,鸟儿的晨鸣声悠悠飘来,好一幅“鸦鸦争赴朝阳枝”的美画。许是受其感染,再躺下时就难以入眠。干脆,出门去吧,我对自己说。

许是受了其的蛊惑,就这样莫名独赴一场晨宴。没有缘由,也没有目的地。

若要享受,自是不能骑车,走路才最为合适。清晨的湘潭,连太阳都温柔,尚未披上毒辣的外衣,也未曾将清风赶走。提上一份热乎的豆浆,择一条或熟悉或不识的小路。就这样,一场逃跑计划被启动。

仔细想来,距离上一次独自出门,好像已经过去太久。久到,已想不起缘由。说来可笑,好像越长大越不愿独行。怕一个人出门,怕一个人吃饭,怕一个人,简称“出门恐惧症”。而我,好像已经属于晚期症状。严重至,一个人干的事,如果可以,选择取消。所以,此时此举,我愿称为“晚期患者的自救行动”。

听风漫步,不禁让人想起龙应台在《你来看此花时》里写的一段。她如此写道:“我喜欢走路。读书写作累了,就出门走路。有时候,约个可爱的人,两个人一起走,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,一半的心在那人身上,只有一半的心,在看风景。要真正地注视,必须一个人走路。一个人走路,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。”那时的我,爱极了这种自得的浪漫。

许是太早,路上并无多少行人。零零散散的人们,好似都如我一般,不太着急。连平日里挤成沙丁鱼鱼罐头的校车,此时也空荡得让人看不习惯。司机们索性站在停车牌旁,悠闲地抽着晨烟,聊着日常。我猜,肯定有在吐槽平时哪条路线比较堵吧。我路过时,还笑着招呼一声,“小姑娘坐不坐车啊?”

不知何时,竟已行至南校。果然是早晨,人都不觉累。闲来无事,倒也认真逛了逛不太熟悉的南校。越近南门,喧闹声越起。直至看见门口赫然立着的红色告牌,“欢迎新同学”的字样提醒着,才想起今日是何日。不远处,是一辆辆载满新生的大巴。

不注意时间的时候,它总是偷偷跑得很快。回程之时,已快中午。精力早已随着清晨消失殆尽。便放弃潇洒暴走之计,没有骨气地投奔校车行列。等待的队伍里,大多是带着新生的父母。他们上上下下搬着行李,提着包裹,跑前跑后地问路。我知道,站在身后的新生们,也终有一日,如我一般独行,治愈孤独恐惧症。

我开始爱上一个人走路,不用说话,也不用赶路,想去哪就调转方向。看看行人,也看看风景。一个人走路的时候,脑子总是很忙。有时候是无头厘的人生思考,有时候是精彩绝妙的故事上演。而编剧,从来都是自己。

有些遗憾,开始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已是初秋,早已不见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之境。但所幸,还有清晨,有路,有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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