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届毕业季

“再见了,我的大学”

记录一个毕业生最后的校园时光

 

  07级新闻系的吴凌川在离校前一天,看到了一个哲学系的朋友空间里有这样一段话:“今天和哲学系的先生们吃完大学时代的最后一顿饭,大学生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圆圈,明天出发的行李都打好包了,于是像四年前那样,我们从全国各个地方相聚到这个学校,现在我们终于要回去了,而且很多人以后也许永远不再相见”。

 

  “很多时候觉得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这句话太假了,但是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,才觉得这句话的真实。”在送走一个个背着行囊走出校园的同学时,吴凌川一边打包自己的行李,一边回想起大学生活里的点点滴滴,感慨万千。

 

  有一种不舍叫“毕业”

 

  从什么时候真正感受到毕业的来临了呢?去年夏天,06届的“老骨头们”一个个默默无声地离开了校园。“以前总觉得毕业遥遥无期,到了那一刻,我才突然发现毕业就在我身后悄悄逼近”,整个大四一年,吴凌川都在适应这个真正毕业的季节。

 

  “毕业”、“离开”,大家都尽量躲开这些敏感词,平日里毫不起眼的词语,一个个化身为尖锐的刺,直抵心间。一天晚上,送一个同班女生回寝室的路上,大家都开开心心地说着开心的话,吴凌川无意间提起,“明天领完毕业证之后,我们送你吧!”平素活泼开朗的女生蹲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

  “不管现在做得多么的好,最打动自己的始终是最初那些努力的日子。”吴凌川说起了朋友卢美慧的故事。曾在校大学生通讯社任副社长的卢美慧,都已经收拾行李准备离校了,却在看到通讯社的采访本、当时的记者证、各种照片、社员联系表的时候情不自禁黯然神伤起来。翻看着自己写了满满8本的采访本,她那颗原以为已经脱离新闻的心,又一次被拉扯动了。这个河北的豪爽女生(自称老衲)在日志里说,“老衲不能接受立即回到那个没有鸭脖子和烧仙草的地方,老衲不能接受想玩一次杀人游戏都凑不齐一桌秃驴的场面,老衲还没有去过十教的顶楼,老衲还没有去电玩城玩过游戏,老衲和没有到雨湖搓过麻将……”放不下的卢美慧第二天早晨醒来就是给娘亲打电话,“妈妈,我重感冒了,好难受啊,我过几天再回去呀!”

 

  跨不过的距离和伤感

 

  “走在校园的时候,有时候会看到女生们一边拖着行李一边哭”,在暮色黄昏的校园林荫道走过,同样提着行李、送别同学的吴凌川会有点小小的伤感。“地球村的交通是很发达,不管同学们散落到了哪里,没有找不到的地方。”可是现实总是牵绊人的行为,就隔那么点距离,最终还是跨不过去。吴凌川说,“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,所以就会有些难过。”

 

  一向爱热闹的女生们,现在大都选择一个人拖着行李悄悄离别。一个人拖着箱子走了,走出可能再也不会再走进来的宿舍门时,给自己一个微笑说,“就这样开心的离开吧,姐妹们会懂我的。”走不出三五步,忽得就鼻子酸,眼泪就流下来了,还是倔强的不回头。

 

  相较于含泪惜别的女生们,男生们的告别方式显得简单明了。吴凌川与几个弟兄一伙儿争着给要走的哥们提行李箱,能送到汽车站的就决不在校门口止步,能送到最远的地方就一直送过去。一路上嘻嘻哈哈的男生们互相打趣,把大学里的那些雷人囧人的事情温故了个遍,一路笑声飞扬。到最后,兄弟踏上即将启程的汽车,并不多话,一个个互相拍拍肩膀,道声“哥走了”,这一份化不开的离别之愁就在这简单的动作和言语中释然了。一转头,车一开,一伙人都沉默着走回学校去,吴凌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
 

  我爱过这里

 

  一些人已经走了,一些人马上就要走了。还留在校园里的吴凌川,和朋友们不约而同想到了做同一件事:收拾行李完毕后,留出两个小时的时间,把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好看一遍。因为四年的时间,吴凌川已经深深爱上了科大!

 

  大一带着满腔憧憬从福建来到湖南,吴凌川跟爸爸坐在车上望向南北校区之间的坑洼马路,心灰意冷。巨大的落差使得他对父亲说:“爸,要不我回去复读一年吧。”父亲说:“只有你真正地接近了她,才会真正地了解她”。这句话让心不甘情不愿的吴凌川留下来了,这一留就是四年。

 

  四年的时候哗啦哗啦就溜过去了,就是这个让吴凌川想要选择回去补习的地方,在他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。到了这分别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了,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自己了。以后不能每天早上在樱花园里读英语了,不能拿着采访本在校园穿梭了,不能出寝室门吼一嗓子就有一群哥们出来打篮球了……“学校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在脑海中播放,真真切切”,吴凌川说,“真正要失去的时候,我们往往才会去懂得珍惜。”

 

  在明湖畔,樱花园,赏樱亭,南校图书馆前……这些见证了青春的地方,不时有大四学生拿出手机、DV、相机拍摄,将自己的美丽校园定格。除了这种安静的告别方式,不少大四学生更是将音响搬到阳台,尽情唱响“毕业离歌”。夜间的校园道上,刚从离别宴席上走下来的兄弟姐妹们也会边走边唱着《睡在我上铺的兄弟》、《那些花儿》、《祝你一路顺风》……许多即将离校的助班收到了来自同学们的纪念册、纪念照片、纪念DV等,“毕业了,青春散场,但是这些美好都还留在心间。”吴凌川的朋友教育学院09级小学教育专业的助班帅男感动不已。

 

  带着“四年”上路

 

  最后打包完行李的时候,吴凌川扛着一多百斤的包裹出寝室了。跟着自己熬过无数个夜晚的战友台灯,是大学四年里比较对得起自己眼睛的“哥们”;虽然家里茶杯很多,不过也舍不得把这个和自己“日久生情”的茶杯孤零零地留在学校;好朋友送的“四不像”和青蛙娃娃……啥也不落,全打包寄回去了。

 

  “每一个物件都是一段回忆”,吴凌川谈起自己的那些宝贝疙瘩很是高兴。带不走的东西,像英语六级参考资料、蓝色书夹、可爱型小闹钟这些,他能送就送,给朋友们留下最后的便利。

 

  最后一点的记忆都已经“打包”完毕了,毕业季是否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呢?吴凌川谈到对毕业季的理解时表示,只有真正找到工作、实现签约,从大学象牙塔里的人真正变成社会上的人,才算是真正的毕业季的终结。

 

  他说做完毕业论文答辩的这一段时间,有一个月的空闲时间,毕业生们有富足的时间来思考过去、现在以及将来。“这是大学生活里,我们成长最快的一个阶段。”就在这一段奇妙的时间里,吴凌川和他的同伴们想清楚了很多事情,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更加明确了。

 

  采访的最后阶段,吴凌川用这样一句话给自己的毕业季做结,“当毕业的暂时伤感很快过去,我们还是要打点好行囊,继续大踏步前行,走向自己的生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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